罹奚

【昙楚】记一夜

    月华如水,无声地披在船上,甚至连楚天行的酒壶都渡上一层柔和的轮廓。

 “老昙啊,楚某的千日甘是不会长脚跑到你手上的。”楚天行又在桌上另一个空杯中添了个满,透明的弧线夹着水声衬得夜更是寂静,“上船吧。”

    寄昙说闻言才移步坐于楚天行的对面,对方的双颊上正透着淡淡的霞光,显然已是饮上一段时间。
    “好友,夜里饮凉酒怕是伤胃。”
    楚天行本看着寄昙说一声不吭地站在船外便无端的发恼,如今又见他晾着自己为其斟的酒一本正经地冒出这么一句来,更是来气:“那楚某的酒你喝是不喝?”
    寄昙说自然是听得出楚天行话中的不悦,举杯便是一饮而尽。
    “其实昨晚的事,你不必在意。”
    被这样冷不丁一提,寄昙说惊得抬起头来,正对上楚天行的眼眸,脑子闪过却是那对琉璃沾了情欲的失神模样。
    “吾待好友确实是真心,昨夜所做也是真情流露,若好友对寄某并无此等心思,待苦境此劫过去,寄某自会谢罪。”
    楚天行却重提酒壶,在寄昙说身前的杯子上倾倒:“要是连我的心意都不知,你现在便也不该继续在楚某的船上待着了。”话一转,“到我身旁坐吧,这夜里,怪冷的。”
    寄昙说坐在楚天行身侧,仍是忧心好友的身体,盯着楚天行的侧颜不知如何出言相劝,但在楚天行眼里确是另一番味道,他揽过寄昙说的脖子便落下吻来,软舌卷着醇香的酒液渡入对方口中,还不忘调戏般地舔过对方的上颚。
    寄昙说没料到楚天行这么一招,一时不知是否该回应,竟反被狠呛一口,捂着嘴猛咳起来。
    楚天行替他用袖子拭去逼出的泪水:“老昙啊,楚某见你迟迟不动杯,自然是以为你在等着楚某喂你。”
    “好友你……”寄昙说终于是止住了咳嗽,一抬头便是楚天行满眸的促狭之意,“多大了,还开这种玩笑。”
    楚天行盯着寄昙说的眼睛——眼眶应呛到而微微泛红,瞳仁带着水光与玉碎挑逗,甚至有胜于月——想移却如何也移不开了。
    他又凑过唇去,衔着寄昙说的下唇瓣细细地磨。
    “好友?”寄昙说的嗓子里像是含了什么一样低沉含糊,俯下头便是四唇相贴。
    不带丝毫的欲望,仿佛只是肢体的接触,但两人都默契地享受这份沉默,楚天行的手不自觉地压上寄昙说后脑,细碎的发蹭过掌心的纹路。
    不知是谁的舌尖先探入对方的口腔,如落入水中的一滴墨,刹那间扩散,点燃两人心底的火苗。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寡欲的佛者此时被反按在地,脊背抵着一片冰凉,被束缚的手腕不知是不愿意挣还是不舍得挣。
    “还来一次吗?”楚天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    寄昙说却是扶着楚天行的起身,细细替其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:“好友,不得纵欲。”
    “你啊……”楚天行只是对着寄昙说的眉眼似是愣神看,“还真像是老昙。”
    “吾本就是……”话未说完就噤了声。
    楚天行唇的温度像是年前的初雪,散在眉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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